芭丝谢芭一点儿也不爱农场主伯德伍德,所以她可以平心静气地考虑他的求婚。他的求婚是这个地区许多家境富裕的女人都求之不得的。伯德伍德严谨、可敬,而且富有。如果芭丝谢芭要找一个丈夫的话,她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和他结婚。不过,她现在还相当喜欢她的这个农场女主人的新位置的。尽管她尊敬他,喜欢他,但并不想和他结婚。她诚心诚意地觉得,既然是由于自己给他寄了情人卡而开始了这场求婚,所以不应该现在拒绝他。
只有一个人的意见她比对自己的意见更加信赖,这个人就是盖伯瑞尔·奥克。第二天,她决定去问问他的意见。她发现他和简·考根在一起磨剪羊毛的剪刀。
“简,你去帮约瑟夫弄马去,”她命令说。“我来帮你,盖伯瑞尔。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剪刀是在一块由一个轮子带着转动的石头上磨快,轮子上按着一个摇柄。芭丝谢芭摇不了摇柄,所以她拿着剪刀,盖伯瑞尔摇摇柄。“小姐,你拿剪刀的方法不对,”他对她说。“我来教你怎么拿。”他松开摇柄,用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,拿着剪刀。“像这样拿着,”他说,好半天一直握着她的手。
“行了,”芭丝谢芭说。“我不想让人握着我的手!去摇摇柄!”他们继续磨剪刀。
“盖伯瑞尔,人们怎么看我和伯德伍德先生?”
“小姐,人们说你在年底前会和他结婚。”
“这样说是愚蠢的!盖伯瑞尔,我要你反驳这种说法。”
“怎么回事?芭丝谢芭!”盖伯瑞尔吃惊地瞪着她说。
“你该称呼伊芙丁小姐吧,”她说。
“如果伯德伍德先生真的要你和他结婚,那我并不想为了取悦你而去反驳那种说法。”
“我说我只是想要你说我没有打算和他结婚这回事,”她有点心虚地说。
“伊芙丁小姐,如果你希望,我可以去说。我还可以对你的所作所为谈谈我的看法。”
他继续干他的活。芭丝谢芭知道既使她问他自己是否应该和另一个男人结婚,他也总是会实实在在地说出他的看法的。没有谁比盖伯瑞尔更使她信任了。“那你怎么看我做的那件事?”她问。
“不怎么样,体面的女人不会那样做的,”他回答说。“你决不该送他那张情人卡。”
芭丝谢芭气红了脸。“幸好我不在乎你说的!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好,不体面!也许是因为我不同意和你结婚!”
“根本不是,”盖伯瑞尔平静地说。“很久以前我就不想那件事了。”
“我猜想也不抱希望了?”她说,希望他会抗议说他仍爱着她。
“不抱希望了,”盖伯瑞尔平静地重复。
若是盖伯瑞尔告诉芭丝谢芭他爱她的话,芭丝谢芭并不会在意他由于她欠考虑而斥责她。但是他责备时冷漠的言词却使她很恼火。
“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指责我行为不检点!”她大声说。“你这个周末走吧!”
“行,我会走的,”盖伯瑞尔平静地说。“实际上我更愿意现在就走。”
“那现在就走吧!”她生气地说。“别再让我看见你。”
“很好,伊芙丁小姐。”他拿起剪刀,默默地走了。
就在盖伯瑞尔刚离开农场一天,三个人跑来向芭丝谢芭报告一起灾难。
“你的60只羊——”约瑟夫·普格拉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“冲坏了大门——”比利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“到了一片长着嫩三叶草的地里!”拉班·托尔说。
“羊正在吃三叶草,肚子都胀起来了!”
“要是不想办法,他们会死的!”
“哼,你们这帮蠢才!”芭丝谢芭嚷道。“快去地里,把羊弄出来!”
她朝长着三叶草的地里跑去,后面跟着那几个人。她的羊肚子胀得鼓鼓的,全都躺着。约瑟夫、比利和拉班把羊扛回它们自己的地里,那些可怜的羊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。
“哎呀,我该怎么办...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