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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地球的真面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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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维兹觉得像是吃了迷幻药,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。
他身旁躺着运输部长蜜特札·李札乐。她趴在床上,头转向一侧,张着嘴巴,小时发出清晰的鼾声。知道她睡着了,崔维兹才放心一点。他希望她醒来的时候,能清楚记得自己曾睡了一觉。
崔维兹其实也困极欲眠,伹他感到自己必须保持清醒,不能让她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他正在呼呼大睡。这点相当着要,必须要让她了解,当她筋疲力尽、不省人事之际,他仍然精神饱满。她会希望基地浪子一直保持生龙活虎的状态,而此时此刻,最好不要令她失望。
就某方面而言,他做得很好。他猜对了,虽然李札乐魁梧强健、拥有很大的权力、轻视她碰过的所有康普隆男性,并且对于基地浪子性技巧的传说(她是从哪里听来的?崔维兹感到纳闷二父杂着恐惧与神往的心情——不过,她却乐于被男人征服。这甚至可能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,只是她从来没机会表达这种欲望与期待。
崔维兹的行动便是以这个猜测为原则,结果很幸运,他发现自己猜对了。(永远正确的崔维兹,他自嘲地想。)如此不但取悦了这个女人,也让崔维兹取得主导地位,将她的精力完全榨干,自己却没花太多气力。
不过这也不容易,她拥有令人赞叹的胴体(她说已经四十六岁,却绝不比二十五岁的运动员逊色),以及无穷无尽的精力。只有与她自己挥霍无度的欲望相比,她的精力才甘拜下风。
事实上,如果能将她驯服,教她懂得如何节制,并且在不断的练习中(可是他撑得过来吗?)让她对自己的能力更有自知之明,更着要的是,对他的能力也更加了解,那么,这也许会是一件愉快……
鼾声突然停止,她微微动了一下,他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抚摩——她的眼就张开了。崔维兹用手肘撑着身子,尽量使自己看来毫无倦容、精力充沛。
“我很高兴你睡着了,亲爱的,”他说:“你实在需要休息。”
她睡眼惺忪地对他微微一笑,崔维兹突然有点不安,以为她会提议再来云雨一番。不过她只是努力翻了个身,仰躺在床上,用柔和而满足的口吻说:“我从一开始就没看错,你的确是个性爱高手。”
崔维兹尽量表现出谦逊的态度。“我应该更节制点。”
“胡说,你做得恰到好处。我本来还在担心,怕你一直保有性生活,精力都被那个年轻女子耗尽了。但你的表现使我相信事实并非如此,你说的都是实话,对不对?”
“我刚开始就表现得像个半饱的样子吗?”
“不,你不像。”说完她就爆笑起来。
“你还想要用心灵探测器吗?”
她又纵声大笑。“你疯啦?我现在还会愿意失去你吗?”
“不过你最好能暂时失去一下。”
“什么?”她皱起眉头。
“如果我永远待在这里,亲……亲爱的,是不是要不了多久,就会有人窃窃私语、指指点点?然而,如果我能离去,继续执行我的任务,我自然会经常回来向你报到,我们自然会关起门来叙旧一番——况且我的任务极为着要。”
她一面考虑,一面随手搔了搔右臀。然后她说:“我想你说得对,我不喜欢这个提议,但是——我想你说得对。”
“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回来。”崔维兹说:“我不会那么傻,忘记这里有什么在等我。”
她对他笑了笑,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,望着他的眼眸说:“你觉得快乐吗,吾爱?”
“快乐得难以形容,亲爱的。”
“不过你是基地人,你正处于人生的黄金岁月,又刚好来自端点星,你一定惯于和具有各种技巧的各种女人……”
“我从没遇到任何一个——任何一个——有一分像你的女人。”崔维兹毫不费力地说得理直气壮,因为这毕竟是百分之百的实话。
李札乐以得意的口吻说:“好吧,既然你这么说。但话说回来,有道是积习难改,你知道的,我想我不能没有任何保证就轻易相信男人的话。你和你的朋友裴洛拉特,在我了解并批准你们的任务后,应该就能上路继续进行任务,至于那名年轻女子,我要将她留在这里。她会受到很好的款待,你不用怕,不过我想裴洛拉特博士会想念她,所以他一定会要你经常返回康普隆,即使你对这项任务的狂热,可能让你想在外面逗留很久。”
“但是,李札乐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不可能?”她的双眼立刻透出怀疑的目光,“为什么不可能?你需要那个女的做什么?”
“我跟你说过,不是为了性,我讲的都是实话。她是裴洛拉特的,我对她没有兴趣。何况,如果她想学你刚才得意洋洋摆出的那些招式,我确定她缓螈坑谙成两截。”
李札乐差点笑出来,但她克制住笑意,以严厉的口吻说:“那么,如果她留在康普隆,对你又有什么影响?”
“因为她对我们的任务极为着要,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她同行的原因。”
“好吧,那么,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?现在是你告诉我的时候了。”
崔维兹只迟疑了很短的时间,如今必须实话实说,他根本编不出具有相同说服力的谎言。
“听我说,”他道:“康普隆也许是个古老的世界,甚至是最古老的世界之一,伹绝不可能是最古老的。人类这种生物并非发源于此,最早在这里生存的人类,是从别的世界迁徒来的:人类可能也不是从那里发源,而是来自另一个更古老的世界。不过,这种回溯的过程终究有个尽头,我们一定会回溯到最初的世界,也就是人类的发祥地——我要寻找的正是地球。”
蜜特札·李札乐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应令他吓了一跳。
她双眼睁得老大,呼吸突然变得急促,身上每条肌肉似乎全都僵住,两只手臂硬梆梆地向上举起,双手的食、中两指交叉在一起。
“你说出了它的名字。”她嘶哑地悄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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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再说什么,也没再望他一眼。她的双臂慢慢垂下,两腿缓缓移到床沿,然后背对着他坐起来。崔维兹仍躺在那里,一动也不动。
曼恩·李·康普所说的一番话,此时在他脑际响起,当时他们是在那个空洞的赛协尔旅游中心里面。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,当康普提到他的祖星——就是崔维兹如今立足之处,他是这么说的:“他们对地球有迷信式的恐惧,每当提到这个字眼的时候,他们都会举起双手,然后把食指与中指交叉,希望能够藉此祛除霉运。”
事后才想起这些话有什么用。
“我应该怎么说呢,蜜特札?”他喃喃问道。
她轻轻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朝一扇门大步走过去。她穿过之后,那扇门随即关上,不一会儿,便有水声从里面传出来。  现在他全身赤裸,模样狼狈,除等待之外别无良策。他也想到是否应该跟她一起淋浴,却很肯定最好别这样做。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排拒在浴室外,如此一来,想要洗澡的冲动反而立刻剧涨。
她终于走出来,开始默默地挑选衣服。
他说:“你介不介意我——”
她什么都没说,崔维兹便将沈默解释为默许。他本想昂首阔步走进浴室,表现得像个健壮的男子汉,却又觉得很别扭,就像童年时不守规矩惹得母亲生气,而母亲并不处罚他,只是不再跟他说话,使他感到极为难过而沮丧。
进了那问四壁光滑的小浴室之后,他四下望了望,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东西都没有。他再更仔细地检查一遍,仍然什么也找不到。
他把门打开,伸出头说:“我问你,怎样才能打开淋浴?”
她把体香剂(至少,崔维兹猜想它具有类似功效)放在一旁,大步走到浴室,仍旧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是举起手来指了指。崔维兹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才看到墙上有个淡粉红色的圆点,颜色非常之淡,仿佛设计者不愿为了标示一个小小的功能,而破坏了那种纯白的美感。
崔维兹陉陉耸了耸肩,向那面墙壁凑过去,伸手碰触那个圆点。想必那就是他该做的动作,因为下一瞬间,大蓬细碎的水花便从四面八方袭来。他大口喘着气,赶紧再碰一下那个圆点,水花立即停止。
他打开门,知道自己看来一定更加狼狈,因为他全身抖得非常厉害,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。他以嘶哑的声音问道:“热水怎么开?”
现在她终于正眼瞧他,他滑稽的模样显然使她忘了愤怒(或是恐惧,或是任何困扰着她的情绪),因为她噗嗤笑了出来,接着又突然冲着他大笑起来。
“什么热水?”她说:“你以为我们会把能源浪费在洗澡水上?你刚才开的是暖和的温水,寒气已经除掉了,你还想要什么?你这个温室养大的端点星人!给我进去洗!”
崔维兹犹豫了一下,不过只是一下而已,因为他显然没有其他选择。
他心不甘、情不愿地又碰了一下那个粉红圆点,这次他已经有心理准备,咬紧牙关忍受着冰冷的水花。温水?他发现身上开始冒起肥皂泡沫,判断现在是“洗涤周期” ,而且猜想时间不会持续太久,于是赶紧把全身上下到处都搓了搓。
接下来是“冲洗周期”,啊,真暖和——嗯,也许并非真的暖和,只不过没那么冷,但是对他完全冻僵的身体而言,已经算是非常暖和。不久水花突然停了——当时他正想将水关掉,还纳闷着李札乐是如何全身干爽地走出来的,因为这里绝没有毛巾或其他代用品。此时,突然出现一阵急速的气流,若不是各个方向的风力相当,他一定马上被吹得东倒西歪。
这是一股热气,几乎可说太热了。崔维兹想,那是因为与热水比较之下,加热空气消耗的能源要少得多。热气很快将他身上的水珠蒸干,几分钟后,他已经全身乾爽地走出浴室,就像这辈子从没碰过水一样。
李札乐似乎完全恢复了。“你觉得还好吗?”
“相当好。”事实上,崔维兹觉得全身舒畅异常。“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洗冷水的心理准备,你没告诉我……”
“温室里的花朵。”李札乐略带轻蔑地说。
他借用了她的体香剂,然后准备穿衣服,这才发觉她有干净的内衣可换,而自己却没有。他说:“我应该怎么称呼——那个世界?”
她说:“我们管它叫‘最古世界’。”
他说:“我怎么知道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禁忌?你告诉过我吗?”
“你问过吗?”
“我怎么知道该问?”
“你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我一定会忘记。”
“你最好别忘。”
“这有什么差别?”崔维兹火大了,“只是一个名宇,一些声音罢了。”
李札乐以阴郁的语气说:“有些字眼是不能随便说的,你会随时随地说出你知道的每个字眼吗?”
“有些字眼的确很粗俗,有些不适于说出口,有些在特殊场合会伤人。我刚才说……用的那个宇眼,属于哪一类?”
李札乐答道:“它是个可悲的字眼,是个严肃的字眼。它代表我们祖先的世界,这个世界已不复存在。它很悲壮,我们感觉得到,因为它距离我们很近。我们尽量不谈到它,要是不得不提及,也不会说出它的名字。”
“那么手指交叉对着我又是什么意思?这样能抚慰痛苦和悲伤吗?”
李札乐涨红了脸。“那是反射动作,我是被你逼的。有些人相信那个字眼会带来不幸,甚至光是想想都会倒霉——他们就是用那个动作祛除霉运。”
“你是否也柑信交叉手指真能祛除霉运?”
“不相信——嗯,也可以说相信。我不那么做的话,心中就会感到不安。”她说话的时候,眼光一直避开他。然后她仿佛急于改变话题,马上又说:“你们那位黑发姑娘,对于你们寻找——你所说的那个世界,究竟有什么着要性?”
“说最古世界吧,或是你连这个称呼部下愿意用?”
“这件事我连谈部不想谈,但我已经问了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我相信,她的祖先就是从最古世界移民到现在那个行星去的。”
“跟我们一样。”李札乐骄傲地说。
“可是她的族人拥有一些口传历史,她说那是了解最古世界的关键。但我们必须先找到它,才能研究它上面的纪录。”
“她在说谎。”
“或许吧,但我们必须查清楚。”
“既然你有了这个女子,以及她那些不可靠的知识;既然你准备和她一起去寻找最古世界,为什么你还要来康普隆?”
“因为我想找出最古世界的位置。我以前有个朋友,他跟我一样是基地人,不过他的祖先来自康普隆。他曾经肯定地告诉我,许多有关最古世界的历史在康普隆是家喻户晓的。”
“他真这么说?他有没有告诉你任何有关它的历史?”
“有,”崔维兹再次实话实说,“他说最古世界已经死了,上面充满放射性。他也不清楚为什么,伹他认为可能是核爆的结果,也许是在一场战争中发生的。”
“不对!”李札乐吼道。
“不对——是没有任何战争?还是最古世界没有放射性?”
“它有放射性,但不是因为战争的缘故。”
“那么它是如何变得具有放射性的?它不可能一开始就有放射性,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存在——然而人类这种生物正是起源于最古世界。”
李札乐似乎在犹豫,她笔直站着,呼吸沉着,几乎是在喘气。她说:“那是一种惩罚。它是使用机器人的世界之一——你知道什么是机器人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他们使用机器人,因此受到惩罚。每个拥有机器人的世界都受到了惩罚,全都已经不复存在。”
“惩罚他们的是谁,李札乐?”
“是‘惩罚者’,是历史的力量,我也不确定。”她的目光又避开他,神情有些不安。然后,她压低声音说:“去问别人吧。”
“我也希望能问别人,但我该找谁呢?康普隆有人研究过太古历史吗?”
“有的,他们不受我们欢迎,我是指不受一般康普隆人的欢迎。可是基地——你们的基地,却坚持他们所谓的学术自由。”
“我认为这个坚持很好。”崔维兹说。
“凡是被外力强迫实施的,都是不好的。”李札乐回嘴道。
崔维兹耸了耸肩。辩论这种题目好像没有任何意义,于是他说:“我的朋友袭洛拉特博士,他可算是一位太古历史学家。我相信他一定希望见见康普隆的同道,你能帮忙安排吗,李札乐?”
她点了点头。“有个名叫瓦希尔·丹尼亚多的历史学家,寄身在本市的大学里。他没有开课,不过你们想知道的事,他也许都能告诉你们。”
“他为什么没开课?”
“不是政府不准,只是学生都不选他的课。”
“我想,”崔维兹尽量避免透出讥讽的口气,“是政府鼓励学生不去选修他的课。”
“学生为什么会想上他的课?他是个怀疑论者,到处都有这样的人,你知道的。总有些人喜欢跟一般的思想模式唱反调,而且这种人都十分高傲自大,以为只有自己的看法才正确,其他多数人都是错的。”
“许多时候难道不正是这样吗?”
“从来没有!”李札乐怒吼道,她的语气非常坚定,表示显然没必要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。“即使他死抱住他的怀疑论,他告诉你的答案,也注定和任何康普隆人说的完全一样。”
“什么一样?”
“就是如果你要寻找最古世界,你一定会无功而返。”
24
在指定给他们的套房里,裴洛拉特仔细听完崔维兹的叙述,他又长又严肃的面容始终毫无表情。最后他说:“瓦希尔·丹尼亚多?我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,不过如果是在太空船上,我也许能从我的图书馆中找到他的论文。”
“你确定没听说过这个人?好好想一想!”崔维兹说。
“此时此刻,我实在想不起曾经听过这名字。”裴洛拉特十分谨慎地说:“但无论如何,我亲爱的兄弟,银河中稍有名望的学者,我没听说过或听过却记不起来的,少说也有奸几百个。”
“话说回来,他不可能是第一流的学者,否则你一定听过。”
“研究地球——”
“练习说最古世界,詹诺夫,否则你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。”
“研究最古世界,”裴洛拉特又说:“在学术界不是个吃香的领域,因此第一流的学者,即使是钻研太古历史的一流学者,都不愿意涉足其间。或者,让我们换个说法,那些已经钻入这个领域的学者,不可能藉着一个大家都没兴趣的世界,使自己在学术界扬名立万,成为公认的第一流学者,即使他们当之无愧——譬如说,就没有人认为我是一流的,这点我相当肯定。”
宝绮思温柔地说:“在我心目中就是,裴。”
“对啊,在你心目中当然不一样,亲爱的,”裴洛拉特淡淡一笑,“但你的评断并非根据我的学术成就。”
谤据钟表所指的时间,现在已快入夜了。崔维兹又开始感到有点不耐烦,每当宝绮思与裴洛拉特打情骂俏之际,他总会有这种感觉。
他说:“我会试着安排明天一起去见这位丹尼亚多,伹如果他知道的和那位部长一样少,我们就等于白跑一赵。”
裴洛拉特说:“他也许能带我们去找对我们更有帮助的人。”
“我可不信。这个世界对地球的态度——我想我最好也练习用拐弯抹角的称呼——这个世界对最古世界的态度是愚昧且迷信的。”他背过脸去,又说:“不过这实在是辛苦的一天,我们应该准备吃晚餐了——如果我们能接受他们那种平庸的烹饪术——然后再准备睡上一觉。你们两位学会如何使用淋浴设备了吗?”
“我亲爱的伙伴,”裴洛拉特说:“我们受到很殷勤的款待,学到了各种设备的使用方法,大部分我们都用不着。”
宝绮思说:“我问你,崔维兹,太空船的事怎么样了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
“康普隆政府要没收它吗?”
“不,我想他们不会。”
“啊,真令人高兴。他们为什么不会?”
“因为我说服了部长改变心意。”
裴洛拉特说:“真是难以置信,我认为她不像是特别容易被说服的人。”
宝绮思说:“这点我不清楚,不过她的心灵纹理显示,她被崔维兹吸引了。”
崔维兹突然气呼呼地瞪着宝绮思。“你那么做了吗,宝绮思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崔维兹?”
“我是说干扰她的……”
“我没有干扰她。然而,当我注意到她被你吸引的时候,我忍不住扯断一两道心灵禁制。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,那些禁制自己也可能挣断;而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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